安排完骆养性,朱由检又对门外的沈炼高声喊道;“沈炼,进来。”

沈炼进屋后,朱由检直接说道;“沈炼,朕已擢升骆大人为锦衣卫指挥使,南镇抚司,朕就交给你了,严肃锦衣卫内部军纪!”

沈炼一听也是连忙谢恩。

“好了,你二人现在就下去办差吧。”

朱由检挥手让二人退下。

两人走出皇宫,沈炼拱手说道;“指挥使大人,以后还望多加关照。”

骆养性在沈炼面前也不敢托大,一个小旗官,直接被陛下任命为南镇抚司镇抚使,谁知道他和陛下什么关系,还是小心一点的好。

想到这里,骆养性大笑一声说道;“哈哈,你我同为陛下办差,都是一口锅里搅马勺的兄弟,互相关照。”

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,骆养性说道;“沈兄弟,不如本官先送你去南镇抚司上任,把你介绍给南镇抚司的诸位同仁,如何?”

沈炼听出这是骆养性在向自己示好,哪里能不答应?

连忙拱手说道;“固所愿也,不敢请耳。”

等两人从南镇抚司出来,又再次结伴来到北镇抚司。

这回两人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南镇抚司的锦衣校尉们。

来到北镇抚司,骆养性走在队伍的最前方,大步来到正堂前的院子。

北镇抚司的人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,也是纷纷迎了上来。

一名指挥佥事走出人群,对骆养性拱手说道;“不知洛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我北镇抚司所为何事?”

骆养性看了他一眼,也没说话,等人都到差不多了,这才朗声说道;

“本官奉皇命出任锦衣卫指挥使,督锦衣卫事。”

又一指旁边的沈炼说道;“这位是陛下新任命的南镇抚司镇抚使,沈炼,沈大人,诸位,见礼吧。”

场中众人听后,连忙躬身施礼道;“属下等见过指挥使大人,见过沈大人。”

等众人都行完礼,骆养性向那位指挥佥事问道;“许显纯和魏良卿他们呢?”

指挥佥事连忙上前回答道;“秉指挥使大人,自陛下下诏处死魏忠贤之后,这二人就没来当值,想来可能是在家里吧。”

“想来?在家里?”

骆养性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,转头对沈炼说道:

“沈大人,你南镇抚司本就是负责整肃我锦衣卫内部军纪的,还是劳烦你带人走一趟吧,本官还要看看这北镇抚司还有没有漏网之鱼。”

“下官领命!”

沈炼也没客气,说完就带人出了北镇抚司。

直到傍晚,两人才再次来到乾清宫。

经一名内侍通报以后,两人进入暖阁。

“臣骆养性(沈炼)参见陛下。”

“起来吧。”

朱由检放下手里的书,对二人说道。

“差事办得如何了?”

朱由检语气平淡的问道。

“禀陛下,除田尔耕之外,其余人等尽皆落网,此次共清理阉党七百余人,查抄脏银一百五十余万两。”骆养性回禀道。

“办得不错。”

朱由检先是夸赞了两人一句,然后又厉声吩咐道:“下一步,裁汰掉老弱、浑水摸鱼之辈,精简锦衣卫人员,朕的亲军只要精锐!”

“臣等遵旨。”

“好了!退下吧。”

待两人走后,朱由检对王承恩问道;“曹正淳还没回来吗?”

王承恩回道;“禀陛下,曹公公前几天传信回来说,由于抄没的财货数量过于庞大,押送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。”

“曹变蛟到哪了?给他去信,让他带兵协助曹正淳。”

朱由检听后直接向王承恩吩咐道。

说完又拿起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。

没错,朱由检看的也是医书。

自从昨晚听过周皇后的话,朱由检就对太医院的事上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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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京城一座宅子里。

一群人聚在一起,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。

片刻后,一位老者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正堂。

众人连忙起身。

齐声说道;“我等见过韩公。”

“诸位,折煞老朽了。”

来人说道。

众人落座。

李标开口说道;“诸位大人可曾听说,今日陛下已经下旨,让骆养性掌锦衣卫,而且今日锦衣卫缇骑肆出,将之前依附阉党的锦衣卫人员尽数抄家。”

“什么?先是让一个叫什么曹正淳的提督东厂,现在又让骆养性执掌锦衣卫,陛下这是想重用厂卫吗?”

这时已经被朱由检罢官的钱谦益说道。

“这些消息都准确吗?现在京中局势如何?”韩爌(kuang四声)向众人问道。

“韩公久不在京,李大人,你先给韩公说一下现今京中的局势吧。”

钱谦益对李标说道。

“好,韩公,自陛下登基以来,先是建奴南下,陛下调京营北上支援,而后以贻误军机的罪名将魏忠贤下狱。

紧接着,提拔了一个叫曹正淳的来提督东厂,掌控东厂以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铲灭阉党。

留下的空缺至今未能填补,钱大人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被罢官的,我等数次上书,皆被陛下留中。

就在几天前,陛下下旨让孙承宗组建军机处,协助陛下处理西北民乱。

今天更是让骆养性执掌了锦衣卫,把锦衣卫内部依附阉党的人全部抓获。”

李标说完,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。

韩爌接着问道:“内阁呢?内阁对此就没有什么举措吗?”

钱龙锡在旁接话道;“内阁?一群无能无才之人,昔日里靠巴结魏忠贤才能入阁,现在阉党倒台,他们也是惶惶不可终日,生怕陛下将他们下狱问罪,自然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
韩爌听完之后说道;“就是说陛下现在只是重新掌握了厂卫,对朝堂的事还没有任何举措?”

钱龙锡答道:“是的,但是陛下成立军机处的动机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
“钱大人似乎忘了一点,陛下让英国公重新整肃京营了。”李标提醒道。

韩爌低头沉思,好大一会儿才重新抬头说道;“我们的这位陛下恐怕所图非小啊。”

钱谦益急忙问道:“韩公,这是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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