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宝儿就像被抓包的小偷,心里咯噔一下,猛地抽回手背在身后!

这会儿,又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,黑亮纯澈到大眼睛溢满了慌乱,极快的眨着眼睛,樱桃小口抿成了一道粉粉的线。

乔斯年习惯性的皱着眉,目光娇俏生动的小脸,又不忍吓着她,便缓下声音问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云宝儿果然缓缓掀起卷长的睫毛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俏生生看着他,忽而抿唇扬起一抹清甜的笑。

“我想知道,你的头发是硬的还是软的。”

乔斯年有些意外,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脑回路,若是寻常,听到这种没有营养甚至无聊的问题,他一定马上起身离开。

可也许是手里的脚丫手感太好,也许是她的笑容太甜,他居然觉得,他的小妻子很有意思。

冷峻昳丽的面容缓和了几分,甚至大方的上扬了嘴角。

“那你现在知道了吗?”

云宝儿愣住了。

她见过很多漂亮的人,男的女的,小孩子老人,却第一次发现有人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。

就像冰天雪地里突然裂开一道缝,悄悄的露出几分里面的万千春色。

心脏跳得很快,她吞咽了下口水,愣愣的说:“乔先生,你好美。”

话音刚落,那道溢出瑰丽华彩的缝便瞬间闭合。

男人的脸色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,松开她的脚,站直了身子。

他实在太高,压迫感十足。

云宝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可男人却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,转身离开了主卧。

顷刻间,偌大的主卧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小新娘。

她不觉得懊恼,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碰触到了他的逆鳞。

乔先生,不喜欢别人夸他好看。

好奇怪的人啊。

不过随着他的离开,那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也随之消失,云宝儿整个人放松下来。

她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,居然已经关机了。

找出充电器充上电,开机之后她在微信留言里发现了许多留言。

她趴在床上,认真的看着每个人的留言。

爸爸今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问她起床了没,吃了没?吃的什么?吃的习惯吗?回门的时候想吃什么?

妈妈的留言则直接许多。

[小宝儿起床了吗?昨晚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什么需要和妈妈倾诉的呢?]

没有得到她的回答,妈妈居然发了几张她小时候的照片。

[想不到曾经嗷嗷待哺的小奶娃这么快就结婚了,妈妈很欣慰。]

然后是大嫂的留言,问她乔斯年昨夜表现怎么样。

表现怎么样?

云宝儿崛起嘴唇思索着,她被折腾进了医院,应该算不怎么样吧?或者很差。

接着是姐姐云欢儿昨晚发来的留言。

[小宝儿对不起,如果乔斯年欺负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姐姐!]

她不赞同的摇摇头,姐姐的脾气也火爆了。

用哥哥的话说,就像个炮仗,一点就着。

点开哥哥云元嘉的留言,只有简单的一行字。

[妹妹,一定要幸福啊。]

剩下是她闺蜜白晓宁的发来的信息,问她暑假计划去哪里玩。

然后是舍友们的留言,几个同学群艾特她的,她太累了,不想看。

把手机随手扔到一边,云宝儿摊开手脚平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奢华的水晶灯。

她结婚这件事同学们都不知道呢,如果听到她结婚,一定会惊讶的眼珠子掉出来。

昨天的婚礼虽然盛大,但她全程蒙着半透明的面纱,就连礼成接吻的时候,乔斯年也只是挑起面纱的一角,蜻蜓点水似的啄了她的唇。

加上婚礼禁止媒体出现,外人只知道乔家和云家联姻,却不知新娘子长什么样子。

这样也好,不会影响她上学。

躺了一会儿,云宝儿困的眼睛睁不开了,可乔斯年依然没有回来,她不敢睡。

这时门突然被敲响。

她一个机灵清醒过来,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扯动了那隐秘的伤处,她又疼又羞又恼。

门外有声音传来:“少奶奶,晚餐准备好了,您现在吃吗?”

云宝儿端正了神色,上前打开门。

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淡蓝色佣人制服的中年女人,笑容温和可掬,眼角还刻着几道浅浅的鱼尾纹,更显得亲和。

她点点头,“我换完衣服就下去。”

“好的夫人,我叫安芝,以后由我专门服侍您的生活起居,有需要随时喊我就好。”

云宝儿对安芝第一印象很好,轻轻笑着,“谢谢你。”

“少奶奶太客气了。”

待她简单收拾了一番下楼的时候,发现餐桌上各式美味的菜肴摆了一桌子,却只有一副碗筷。

守在一旁的安芝察觉到她的疑惑,适时走上前解释道:“少爷的朋友们喊他出去了,走的时候嘱咐过厨房,有其他想吃的尽管提,厨房都会按照您的要求准备。”

云宝儿连连摆手,“不用了,我吃的很少的,这些足够了。”

深夜,锦城这座华国经济最发达、发展最多样性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。

黑夜揭去了白日里人们的伪装,混迹在夜色轰鸣的重低音和瑰丽炫目的灯光下,随着劲爆的音乐纸醉金迷。

在锦城最高端的夜店“书房”里,乔斯年手持着高脚杯,透过马天尼的酒液观察着底下舞池里的人们。

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然和高贵仿佛形成了一个次元壁,将他和这纷杂的夜色隔绝开来。

程凯炀端着酒踱步到他身边,瞥了一眼好友晦暗不明的神色,露出慵懒的笑容。

“怎么,那小丫头不合胃口?”

乔斯年沉默。

如此,程凯炀便断定自己猜对了。

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分析道:“我就说嘛,男人第一次想要得到绝佳的体验,就得找个经验丰富的,保准你欲仙欲死,云家那小丫头不论长相身材都是绝对极品,只是现在太青涩,难免……”

他想起今天听说把人弄到医院的事,不禁莞尔,“兄弟,那丫头好好**上几年,一定是个能磨死人的小妖精,不信就走着瞧。”

程凯炀说完转头,不期然撞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。

他登时后背一凉,艰难的撑出一个讨好的笑容,“啧,别生气啊,我不是帮你分析吗?我给你找女人你又不肯,非得洁身自好,咱们这圈子里也就你是独一份儿的怪。”

“不想死就闭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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