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

“……那是?”

蒋京南笑里满是深意,“一个小姑娘。”

闻声,阮怀玉有些茫然,他身边还有小姑娘?

不该招惹蒋京南的。

他们在讨论他结婚的事,她的脚还勾着他的脚踝,正要离开,却被他反勾住。

像是失控一般。

当着父母亲的面,阮怀玉跟他隔着一张餐桌纠缠,真是要命,她之前哪里会这样大胆,言律亲她一下都会脸红。

这全怪蒋京南。

她很想挣脱,用力了些,蒋京南力气更重,一点没放松。

猛地往外一抽,阮怀玉的膝盖撞到餐桌,发出咚得一声响,惊到众人。

言家在同一时间用晚餐。

气氛与阮家有所不同,餐厅周遭都是严峻而紧张的气息,言律每动一筷子,都需要斟酌再三。

味同嚼蜡,实难下咽。

言律放下筷子,“我吃好了,先回房了。”

“最近怀玉有没有跟你见面?”

长辈开口询问,他不回答是不礼貌的,从小他就是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并且是豪门圈子里高不可攀的圣洁明月,活得很是拘束。

越是如此,越是寸步难行。

人生不能有错处。

“没有。”

他站在餐桌前,低着头,似是愧疚。

“你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治不住?”

阮怀玉不是小丫头,她有想法,向往自由,没有被身份所禁锢,比他活得自在许多,言律在心底叹下一口气,“我这就准备去找她的,父亲母亲放心。”

“这样就好,阮家那丫头就是要骄纵一些,相应的,你多包容。”

“是。”

他沉重地应下。

两家人都不想在这种时候让这桩婚事出错,他也是同样。

去之前特地换上了阮怀玉喜欢的服装风格,一切都是迎合着她的喜好来,他自认足够用心。

阮家人对他是一样的尊敬,一口一个小姑爷叫着。

进入正厅,阮父正靠在茶桌前看报纸,言律走到他面前,“叔叔好,我找怀玉,方便吗?”

小时候到这里来倒是可以无所顾忌,楼上楼下到处跑。

如今却是拘谨的。

阮父将报纸折下来,给了言律一眼,这是个良配,却无法制衡阮怀玉那样的女人,“方便的,她在阁楼上,你去吧。”

阁楼那个地方,言律记得的。

那是阮怀玉练功和吊嗓子的地方,家里限制她在婚前去参加剧团的戏目,她便固执到在家里也要练。

她的确是热爱这份事业的,这次的确是他的错。

言律怀着认错道歉的心思上楼,在隔着一扇门时,听到了阮怀玉的戏腔歌喉,她很小就开始学戏,练功,长时间泡在学校里,在封闭管理下极为痛苦。

那时,也是言律不辞辛苦,送吃的给她。

小怀玉在上台前包头被勒到哭,言律便在一旁,急得直跺脚,恨不得替她疼,忙喊着:“轻点,轻点。”

那段时光如此柔软,让他心头为之一暖。

戏腔咿咿呀呀地唱进心里,言律推开阁楼的门,笑容却僵冷住,阁楼里不止有阮怀玉一个人,还有蒋京南。

他坐在一旁,观赏着她的身段、戏腔,面上不由显露出欣赏的神色,阮怀玉是圈内的绝色,这是公认的事实,哪怕她性子极差,不讨人喜欢,可唯独她的脸,是没人会否认的美。

这样的女人,不会有人不喜欢。

他们一个演得认真,一个看得入神,谁也没注意到言律。

阮怀玉一套练完,满头大汗,冲着蒋京南昂起下巴,眼角眉梢挑动着,“怎么样,还行吧?”

蒋京南一如既往,冷淡地评价所有事物,“还行。”
"

点击阅读全文